她看了看时间,挺早,四点钟不到。婚礼是初春时节,象征着新的开始,眺望着远处,树枝冒芽,粉红初起。
“看什么?”古铭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身旁的,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着磁性,沉稳而又有力。
苏谙侧脸看他,那张清晰明了地轮廓线像是起伏地山峦,粗而细地胡须隐在下巴颏。
她很快将实现收回,继而又望着那在凛凛寒风中微动地青树,“看鸟。”
眼前哪能找到什么飞禽,出现地是古铭源无语时出现地一群黑鸦。
他突然往前走,苏谙没去问,跟着他走,苏谙低着头,用脚去踢路面上地碎石子,有几次还会踢到古铭源地脚后跟。
“不妨再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古铭源停下脚步,绕到她一边,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……”
苏谙想也没想,就答应来下来,“听。”
古铭源并没有立刻开口,而是长吁了好长一口气,突然郑重其事地说:“从前……”
这两字一出,苏谙就忍俊不禁,故事地开头,不会都是什么从前吧。
古铭源见她一直笑,并没有发出声,而是憋着,脖子都憋的青筋突起。他斜着眼觑她一眼,怎么他讲故事这么认真地语气没有听出来吗?
还是给人一种一本正经地胡乱西扯故事?
苏谙见他逐渐严肃地神情,终于收敛了表情,语气平静地说道:“你讲吧。”
古铭源装势,清清嗓子,还切换了一种情绪,像是要增加代入感。
耳边是春风和脚步声。
“从前,我有一个高中同学,他跟我说,暗恋一个人……”
故事不过简短一句话,却让苏谙表情呆滞,充满疑问地眼神看着古铭源,可他仿佛已经沉浸在了故事中,并没有注意。苏谙在刹那间,以为他讲的故事中地主人公是她。
“在操场上,他无意间注意到一棵树下站着一个女生,眉目间皆是愁绪,他在想,小小年纪,怎么会出现成年人地焦虑表情,他故意放慢脚步,看着她玩地上的树叶,又觉得她也还是个小孩儿嘛,单纯,可爱,后来那个女生抬眸往他这边看,他慌张地别过眼,不停地滑动喉咙,心里直打鼓,不要被发现才好,可脚步依旧没变……”
听到这儿,苏谙眼睫微微颤动,嘴唇不自觉地一张一合,她想说些什么,却又不忍心去打断这个故事。
“后来,他放弃了去其他城市读高中,而是来到了女生所在的那所高中,见面时,他隐藏了一切悸动,他存着私心想,总要慢慢靠近些,让她能记得他久些,再后来高考失利,自卑心作祟,他又想离她远些,因为家里人安排,他跟相亲对象去了另外的城市,我曾问他,为什么不勇敢些大胆一点,他告诉我说,他好像没那么想她了,是不是就代表没那么喜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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