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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一刻背后柜子的撞击声忽然停止了,外面的脚步声因而变得更加清晰,听得出来是两个人在快步地走路,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东西一般,步子快而细碎,却令木头感觉压抑不堪,像是一步一步走在木头的头顶一般,令木头感觉透不过气来。
那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门口,就是稳稳当当地立在这间屋子门口了。在脚步声停止的那一瞬间,忽然有了短暂而奇妙的安静,这安静像是从生命的间隙里透出来的,令木头感到安宁。
紧接着,木头身后的柜子在这短暂的喘息之后,又掀起一层浪花来,像是在刚刚这短暂的安歇中积蓄了力量,也像是在崩溃的边缘最后的挣扎,这一次的爆发,是前所未有的。
木头感觉这一次,里面的人不是想要吸引外面的人来求救,而是想要自己在里面把柜子撞开,整个柜子非常剧烈地前后晃动着,在柜子门口挂着的锁都飞扬了起来,随后又随着柜子往另外一边倾斜而重重地打到柜子的门上,发出哐当的碰撞声。
门口的人显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,起先他们停在门口而这边还没有响起的时候,似乎有翻找钥匙的声音,金属的钥匙相互碰撞,门口的人在那堆钥匙中寻找这间屋子的钥匙。
大概是找到钥匙以后才发现门是从里面上了锁的,里面也已经响起了柜子碰撞的声音,站在门口的人也急得开始撞起门来,一下一下地接着身体的重量撞在门上,与屋内的柜子撞击的声音一唱一和,像是心有灵犀的某个乐队的奏鸣曲。
木头禁不住向着门口的相反方向,往柜子的另外一边退了一步。
现在这个时刻,像是之前的那小段难得的静谧一般,似乎微妙地达成了某种平衡,木板撞击墙壁的声音,铁锁撞击木板的声音,还有人的身体撞击门板的声音。
这些声音此起彼伏,虽然杂乱无序,却好像遵守着某种不知名的约定,像是合着某段乐章一般,在木头的脑海里响起的是和谐的韵律。
木头看了看正在剧烈晃动的柜子,又看了看门口忽明忽暗的被门口的人遮挡的光线,随后又环视了一下屋子。
起先一直在那边,没有注意到,被这个柜子挡住的这个小角落竟然有一扇小窗,不知道是面朝的什么地方,外面的光远得透不进来,只是往这边再走了走,才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远远的光。
木头把手往上一扒,弓起身子就往上爬了爬,随后又推了推窗户。木头轻轻一推,这窗户就往上掀开了,外面的冷风一股子吹了进来扑到木头的脸上。
这一刻木头心里怀揣着无限的感激,连这凉风也不觉得冷了,只是迎着风微微地笑了,身子一钻就往外一翻,顺着外墙滑了下去。
正在木头往外翻的这一瞬,屋内的柜子终于在强有力的撞击下翻到在地,柜子的锁磕在地上又往前滑了滑,发出一声冗长又刺耳而尖利的声音。
而门口的人也在这一下之后紧接着撞开了门,撞门的那个人停了停,往屋内看了一眼,随后两个人影走了进来。
一个小小的人影握着蜡烛,飞快往屋中央跑过去,他的脚步如此轻快,蜡烛明暗了一下,几乎要被他这几步小跑而带来的风给吹熄了,他连忙用手捂了捂烛火,小心翼翼地站在倒在地上的柜子前,弓下身看着柜子的背面。
身后的那个人却停在门口,转身又把门给推上了,左右在屋子里寻找了一下,径直走向桌边,端了一个板凳抵在门后。
那个蹲在柜子前面的少年一只手握着蜡烛,另外一只手尝试着去搬了搬柜子的一角,而柜子太过于沉重,一时之间无法被这个小小少年给搬动。
“小赵叔叔,这个柜子为什么会倒下来呀?”那个少年转头对着正走向这边的那个人问道。
小赵一边走过来,一边回答道,“真正的刘掌事被我锁在这个柜子里面,看来是他醒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石头忽然扬起了兴趣,“快,快把他扶起来,让我来看看,你们俩究竟有多像。”
小赵却没有急着下来查看柜子的情况,而是将手伸到石头面前,“把蜡烛给我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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