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,纷纷扬扬地落在街市上,给这座城市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。葛小虹挎着一只实用的布袋子,脚步匆匆地走进了人头攒动的菜市场。
“哟,小虹啊,今儿个又来买菜啦,瞅你这风风火火的样儿,家里要来贵客呐?”
卖菜的张大妈扯着大嗓门喊道,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,手中还麻利地给顾客称着菜。
葛小虹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声弄得微微一怔,随即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回应道:“嗨,张大妈,不是啥贵客,我一朋友家里有点事儿,我去帮衬帮衬。”
“啧啧,你这姑娘就是心善。”张大妈一边把称好的青菜递过去,一边点头称赞,“那可得挑点好的,你瞅瞅这青菜,水灵灵的,刚从地里摘的,炒个蒜蓉青菜,香得很嘞。”
葛小虹笑着接过青菜,仔细地放进袋子里,又在摊位前挑选了几样时令蔬菜,还特意挑了几个韩母爱吃的土豆。随后,她来到鱼摊前,摊主正手脚麻利地处理着一条活鱼,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。
“老板,给我来条鲈鱼,要鲜活的哈。”葛小虹俯下身,盯着水箱里游弋的鱼儿说道。
“行嘞,姑娘,你眼光好,这鲈鱼啊,肉质鲜嫩,清蒸出来那叫一个鲜。”
摊主熟练地操起渔网,捞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鲈鱼,放到案板上,手起刀落,几下就把鱼处理干净,装进袋子递给葛小虹。
买完鱼,葛小虹又来到肉铺,指着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对老板说:“给我切两斤这儿的肉,一半用来红烧,一半包饺子,家里老人爱吃。”
提着满满当当的菜,葛小虹走出菜市场,站在路边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。她拉开车门,把菜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座,自己也坐了进去。
车子缓缓启动,窗外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如幻灯片般一一闪过,可葛小虹却仿若未闻未见,她的思绪早已飘进了一个无形的旋涡,被即将面对的事情紧紧缠绕。
韩云峰与刘可离婚的消息,就像一颗重磅炸弹,毫无预兆地在她平静如水的生活里炸开,掀起了惊涛骇浪。虽说她对其中的具体缘由全然不知,仿若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,但那份对韩云峰深藏心底、难以言喻的关切之情,如同黑夜里的指明灯,驱使着她毫不犹豫地应下了韩母的请求。她想着,无论如何,先去帮着做顿饭,陪陪老人,说不定还能从韩母那里探听到一星半点的真相,也好让自己悬着的心稍微安定一些。
出租车在韩家楼下停稳,葛小虹付了车费,拎着菜走上楼梯。
韩家的门微微敞开着,像是在无声地迎接她的到来。
葛小虹轻轻推开门,一股熟悉的家的温馨气息扑面而来,瞬间将她包裹其中。
她轻手轻脚地换上拖鞋,径直步入厨房,把菜放在案板上,撸起袖子,开始做饭。
厨房里,葛小虹宛熟练地切着菜,刀刃与案板碰撞发出富有节奏的“哒哒”声;热油下锅,刺啦一声,青菜入锅,瞬间被热油包裹,散发出诱人的清香;炖煮鱼汤的时候,白色的鱼汤在锅里翻滚,像欢快跳跃的精灵,咕咕嘟嘟冒着泡。每一个动作,每一道工序,都饱含着她对生活的热爱,以及对韩母发自肺腑的尊重。
没过多久,饭菜的香气就如同灵动的烟雾,丝丝缕缕地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,肆意地穿梭在每一个角落。那股诱人至极的味道,仿若一只无形却充满魔力的手,轻轻撩拨着人们的味蕾,让人不禁垂涎欲滴。
葛小虹将最后一道精心烹制的佳肴——色香味俱佳的糖醋排骨,稳稳地摆放在餐桌上,就在这时,她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韩母从房间里缓缓走了
出来。
韩母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,岁月像是一位无情的雕刻师,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,那一道道皱纹仿佛承载着生活的千般重负,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被岁月的重担压垮了一般。她的双眼虽然依旧透着几分明亮,可其中闪烁着的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,却像那即将燃尽的烛火,微弱而无力,让人看了心生怜惜。
葛小虹见状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热流,眼眶微微泛红,她赶忙迎上前去,柔声说道:“伯母,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,您快过来一起吃吧。”
韩母微微颔首,算是回应。她挪动脚步,步伐显得有些沉重,每一步落下,都好似带着无尽的心事,仿佛脚下的地面不是实实在在的,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泥沼,让她举步维艰。她慢慢地走到餐桌前,缓缓地坐了下来。
葛小虹见状,也赶忙在她身旁坐下。
一时间,整个餐桌上的气氛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,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,凝重且尴尬。葛小虹心里跟明镜似的,她知道韩母此刻心里定是装着千言万语,只是一时之间被情绪哽住了喉咙,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倾诉。
于是,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,决主动打破这片如死寂一般的沉默:“伯母,我听云峰说起过,他和刘可……”
韩母听到这话,手中正拿起的餐具微微一顿,随即轻轻放下,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,像是陷入了一段久远的回忆之中。片刻后,她轻叹一声,缓缓开口说道:“确实如此,他们已经离婚了。其实吧,我早有预感,他们俩之间一直存在着些问题。云峰这孩子,性格内敛沉稳,凡事都喜欢放在心里;刘可呢,性子有些急,又比较要强。两个人凑在一块儿,常因一些生活里的琐事就争执不休。云峰念着夫妻情分,总是尽力迁就刘可,可刘可呢,有时候就像钻进了牛角尖,根本不领情。时间一长啊,云峰心里的委屈、压抑越积越多,他感到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幸福,所以才决定分开。”
葛小虹静静地坐在一旁,仿若一座雕塑,默默地聆听着韩母的讲述,内心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,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,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的思绪仿若脱缰的野马,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与韩云峰共度的那些或欢笑、或泪水的日子。那些一起加班后在街边吃泡面的夜晚,那些面对困难时互相打气的瞬间,此刻都如电影片段般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。她深知韩云峰在那段婚姻里承受了多少压力与痛苦,就像一个孤独的行者,背负着沉重的行囊,在黑暗中艰难前行。而她,尽管一直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,就像他身后的一道影子,却始终未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深处,知晓他所有的哀愁。
“婚姻这条路啊,从来都不好走,就像在荆棘丛中前行,处处都是坎坷。
”韩母轻声叹息,那叹息声仿若一片飘落的秋叶,带着无尽的落寞与忧伤,眼中还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忧虑,“我现在就盼着,云峰往后能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幸福,别再这么受苦受累了。”
葛小虹下意识地点点头,像是在回应韩母,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。可她心里却暗自思量:自己与韩云峰的关系,在这一场变故之后,又将何去何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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